但无论云玺或涤砚，都是一等一的宫人，还是久经考验的御前老人。他们的本事，不仅包括察言观色，也包括另一项宫廷绝技，叫做看破不破。

阮雪音醒来的时候，云玺就启用了这项绝技。她一如往常，只作无事发生，用毛巾为主子细细擦了脸，又服侍她浣手，方柔声道：

“夫人先前睡着，突然低烧起来，发了一身虚汗，此刻可是黏腻得难受？也只能先忍忍，有伤口在背上，最近都不能沐浴，晚些奴婢帮您擦一擦。医女大人，这低烧是伤口未愈又兼忧思烦心所致，让您一定放宽心，安静休养。”

阮雪音不知道自己睡梦中了一堆根本未曾想过的，来自潜意识的胡话，因此听她什么忧思烦心，并不在意。但她是不惯被人近身伺候的，喂药喂饭已经相当可以了，至于擦身——

遂轻轻摇头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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