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能答。
阮仲究竟承诺了什么,对谁承诺的,至少在此时此刻这辆驶往崟蔚边境的马车上,无从结论。
弦月高升,丛丛花朵盛开在有杳无人烟的山野,重入北境,湿意略减,又行了半个时辰,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。
“锁宁城总是下雨,我印象里,比蓬溪山雨更多。”自然是四岁及以前的不真切记忆,上山之后回去得少,也就无法再比较,“但除了夏午后阵雨,都下不大,雨落声潺潺,像住在溪边。”
微风细雨间或吹开一角窗帘,阮雪音不伸手,就着偶有的缝隙往车外看。
“崟宫里有水渠或人造溪流吗?”顾星朗问。
“没樱都终年落雨,水已经够多了,且雨声不断,还要什么水声。”
都是谁,顾星朗还想问,终没问,总归崟宫里那些人她并不想多提,转而道:
“那个地下书屋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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